月光洒满走廊,萧韶提着酒壶站在一头,宫九幽负手而立在另一头。他似乎站在哪里很久了,露水微微打湿了鬓发。
她不知他看到了多少,也不想去猜测。
放下酒壶,萧韶走了过去。她的房间在宫九幽站立的地方,她到达门口时,两人的距离也不过三步。
三步,又是三步!
很近的咫尺,但是他跨不去的距离。
宫九幽眉间厉色一闪而过,他就偏要试试能不能再进一步!
他进一步,而她却退了一步,仍旧是三步。
宫九幽看着她,艳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,“为什么?”
为何她能和伤她那么深的初芜尘在一处,和他说话,允许他靠近自己。
而他为什么就是不行?
萧韶清亮的眼睛对上他,第一次想要坦明,“宫九幽,我知你心意,然,不行。情之一事最不勉强,遇上一个对的人,错的人,都不是我所能控制。”苍白的手附上胸膛,那是心脏的位置,“我这里曾住满了一个人,满的似乎要溢出来。但现在空了,每时每刻都空洞得让我心慌。可即便如此,我仍旧不会喜欢另一个人。你知道为何吗?”
宫九幽的脸色在她开口之后,一点点的变白,此时已是惨白如纸。
“因为……我不是他?”
“不是,”萧韶摇头,“爱他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,我已不会再爱人,也是不能。”
不能爱人,失去了爱人的能力,那她这一生注定了要孤独。
她发现这个可悲的事实,就在刚才。她会为初芜尘心痛,对其他人却不会有半点波澜。即便这人是宫九幽。
只爱一个人,偏偏那人还爱不得,这样的爱多么可悲。
宫九幽身体一晃,然后鼓足勇气上前,对上她沧桑的眼睛,“没关系……我能等,等你能再爱人的那一天。只要你不要赶我走。”
他脸色苍白,艳色的唇越发红艳,明明都伤心得快哭了,却还是抓着她的肩膀,小心翼翼的祈求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。
这样的他终究叫人不忍。萧韶咽下决绝的回绝,幽幽道,“哪怕那一天要等一辈子?”
“对,哪怕是一辈子。”
相顾无言,萧韶叹气,“我已应下,你现在是否该说来找我何事?”
宫九幽一呆,好似没反应过来,可听到她应下,脸上有了喜色。
“这……我今日无意间走到老庄主的书房,发现那里有血迹,不多,也不致命,可是很可疑。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去察看一番,就被人发现了。”
老庄主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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